2011年12月21日星期三

小偷盯上了我的家


17日凌晨回家一开门,惊见客厅橱子大开,物件凌乱散落,意识到很不对劲,马上冲到房里,桌上的电脑果然成了空影,地上满是书报横陈,桌上和橱子的抽屉都“乍舌”,整个人像从高地坠落深渊般,一股劲地凛冽着。


我家进贼了!我第一时间跑到学校守卫员的家喊到。森也惊吓到了。他是夜间执勤的守卫员,这事件对他的工作影响可大了。然后他就忙着解释、辩白,没有给我留下一句安慰的话语。


我一片慌乱,却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回宿舍清点被偷走的东西。好不容易积下的一些钱,准备偿还人情债的,都消失了。妈妈生前留下的一条小金链和一枚戒指,也都不翼而飞。至于出门前没带上的手机,当然不可能会奇迹般留下。


上午我去报警,森也跟着去。事后他拿出巡逻的报表,陈述他很尽责地执行任务。他说我住的宿舍非clocking point,同时也很暗,若他去巡视时跟小偷碰上,小偷把他砍死了,他的妻小谁来照顾? 我只感觉到失望,事件发生前后,我没一句责难的话。下午他还咆哮说他去喝咖啡时听到很多难听的话,问我别人怎么那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也罢,我这个受害者倒成了被怪罪的人。难不成我家进贼了,我损失惨重,却得保持沉默,不可与人说。朋友说这叫老羞成怒,我才茅塞顿开,枉我平日对他还那么好。


上司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提醒我去报警,还有就是若发现入贼事件出于我的疏忽,得扣薪偿还遗失电脑的金额。除了S老师说人没事最重要,我没收到同事的慰问。这些都是我的“收获”。我不是怨怼,就微微失望而已。


警官来我家拍照,搜索指纹,也没多问几个问题,但我还是盼望着会捉到小偷 。动过两次血管阻塞的手术之后,我的心脏变弱了,幸好此回我还能hold住。虽然霉运不断,但我总得更加坚强的面对风雨。

2011年12月12日星期一


突然他才发现,老妈子怎么从小搁着他那好听的名字不叫,老是唤他做“阿龟”。他想起自己走不快的步伐,做事惯性的慢条斯理,以及偏执龟缩的个性。到底是母亲祈望儿子的人生长长久久,还是洞悉他龟性浑然天成?他只知道,在现今的生活里,乌龟再怎么努力,也跑不过兔子。

2011年11月7日星期一

这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老天逮住岁末的尾巴,让久埋的怨屈散落一地。一开始,似乎准时在晚餐的时间豪泣,还请来了雷电擂起序幕,宣告雨神正式担纲演出。

后来也就欲罢不能了。时而绵密,时而急骤,演绎着悲情。我推开后门,才发觉水波漾在那里,伺机入侵我的蜗居。

校园里的小水沟早已不胜负荷,只得让水占据了车亭及校门口。早上出去用餐时,我还是涉水而过。惊见有只小鳗鱼僵死在宿舍门前,不少蚯蚓还在水里蠕动着,仿佛预告着水难即将落临。

摊开报纸,曼谷水灾的消息不再铺天盖地,可是死亡的人数依然上升,已超过500人了。我想着,KL会不会沦陷,老乡会不会失守?似乎忘却了自己身处水深火热的窘境。






夜里枕着雨的旋律入眠原本就是很舒服的一回事。可那些诡异、悚然的梦境常把我惊醒。醒来时往往介于凌晨四、五时之间,我打开电脑,网游一轮却也无法自得其乐。有时试图写点东西,但脑子里像被掏空似的,挤不出一些什么。或许,苍白、贫瘠的生活就只能剩下无奈。

说起来好笑,有一阵子,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座孤岛上生活。总感觉生活如斯荒凉,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稍微浅谈心事的人。数次在生死边沿进出之后,我尝试着笃定一些、坚强一些、沉稳一些,却惊觉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暴风雨随时都会降临,我只是忧心没有足够的能量去迎对。

当生命里有很多的不能说和不敢说,焦虑就会形成厚重的压抑。老天压抑不住时尚能嚎啕大哭,我呢,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 事实上也唯有这样。

我了解,雨季终究会过去。只是此刻,窗外的雨依旧放肆着狂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2011年10月29日星期六

水浸曼谷

洪水浸泡着东方威尼斯,淹到那里,无奈就涨到那里。薄薄的几页报纸,沉积厚厚的烦忧。许我祈祷,水难舍曼谷隐逸,让湄南河不再号泣。
 逃离,这一座水乡。防洪堤演绎脆弱的挣扎,一座城在浮动,在呜咽,在困斗。曼谷的心脏跳动着不规律,谁来拯救胸口的痛。人们,唯有争相逃离。
 
 
 
我看见,洪水用残虐占领一条街,占领一个社区,占领一座城隅。我听见,民间在怨叹,湄南在喊冤,老天在哭号。我深信,创伤过后,智慧将亮起心灯。



同心协力,叠起一个希望。无惧大水的宣战,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城市,绝不能失守。在最艰苦的时刻,我们竭尽所有的力量,等待洪水缩退,迎来最灿亮的阳光。 


后记:这些天看曼谷大水灾的新闻,怵目惊心。但愿天从人愿,大水速速撤离灾区..........
          

2011年10月28日星期五

我不再是孩子王了


在抬头即能望见安顺斜塔的那两年, 我感觉自己是个孩子王。每天带着欢悦的心情进班上课,给孩子说书讲课,偶尔带领他们闯入童诗的世界,写一两首漾着童趣的诗。教篮球的时候,数十个小男孩任我指挥,个个挥汗如雨,我未曾在他们身上觅着敷衍了事。

更早的那四年,我在天空超常空旷的砂州经常一路沙尘到校工作和协助教球。我用心地把书教好,还下乡去看望孩子,了解他们在家的生活情况。我的学生习惯了顶着大太阳在胡椒园里工作,我一直为他们从不发一句怨言而感动。由于习惯了吃苦,所以他们练起球来都很拼,也很勤奋向学。纯朴的个性造成可塑性高,我总能瞧见他们的进步。那时,我是孩子们心中的王。他们带我去河溪游泳捉鱼,家里榴莲和红毛丹熟了都想着送给我吃。我带上几个孩子到镇上小住时,有的给我说了高兴得想哭的那么一句话。

后来我申请回老乡执教。我曾带领球队建立辉煌,在教学上不曾懈怠,也教出了一些成绩。但这一切似乎被认定是理所当然的。后来我在被逼的情况下当上了副校长,教学校务两边忙,也没有津贴,还要夹在校长和老师之间,对向来不喜欢行政工作的我简直是苦差啊!

我渐渐察觉之前滚烫的那把热血冷却了。有的上司的办学理念和方针跟我想的背道而驰,我甚至还得面临诬告的情境。这状况真是苦不堪言,当然也累倦到忘了我曾经是个孩子王。校长一般都喜欢充当好人,所以我只好扮演黑脸的角色。或许是这样,自己跟学生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我们这里虽然也是乡下,不过现今的孩子似乎不那么容易受教了。我花了六年的时间,也没能让某个学生少看电视和有礼貌一点。有个女学生天天哭着不来上课,我成了代罪羔羊,因为她说怕被我打。我想带某个男同学到宿舍辅导,他不肯,还迸出我宿舍有鬼的原因。另外有个学生自己跌倒受伤,竟然可以嫁祸于我,结果我必须面对其亲戚放言会对我不利的威胁。

其实,我并不在乎“孩子王”这个称号。就现实情况来讲,也许“病猫”更适合我吧。毕竟我的干劲比过往逊色了,虽然教学经验和待人处世相对纯熟了些。退下了“副校长”这个岗位之后,我只想要把书教好,以及让学生上音乐课时畅快地唱歌。

我不再是孩子王了。这没什么,重要的是我将继续做好教师的本份。

2011年10月18日星期二

对着一座城市发情

一座城就近在眼前,几乎能够触手可及。
一伸手,距离照旧距离。
夜里多梦,常是荒诞、诡异拼凑上演。醒来,床依旧舖满温暖,但灵魂是枯槁的,忧虑挟着夜风,在窗叶流连游走。

一场雨就淋漓酣畅,暴雷狠敲滚烫的恨意。
而我的人生,欠缺这般的轰轰烈烈。
低调,几近龟缩的隐匿。对着一座城市发情,却走不出荒村的苍凉。


原来,抛弃了追逐,躲躲闪闪的苟且,更是一种折磨。

2011年10月8日星期六

那些匿藏在瓜拉窝的小精灵(童诗专辑)



源起:

某日让学生把堆积如山的书物从办公室搬回宿舍,放在门前桌上,也没怎么去理。顽皮的风儿偶尔会偷偷掀翻书页,也不晓得贪图着什么。一个下午我从外头喝完下午茶回来,见一册子掉落在地,一看,原来是多年以前,自己费了一把劲儿弄的童诗专辑。

记忆也就拉远了,回放到我参加的一个激励生活营。朋友邀请我当辅导员,并在一个空档时间央我主持一个活动。我向来对应考的讲座颇感冒的,那时正好看见友人有一本关于童诗的书,读着读着竟然读出了趣味和灵感。遂决定给参加的小学生来个童诗飨宴,看看能不能催谷一下孩子的想象力和创意。

我讲得很开心、也很放,坐在我前面的学生自然笑声不绝。结束后,朋友竖起拇指大赞一番。我说若没有成果,这个讲座不能算成功,唯一可取的是学生可以暂时忘掉UPSR的压力。

隔天我还在怀疑会否有诗作交上来,结果反应是出乎意料的热烈。写得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我为孩童们勇于尝试而折服。后来我整理一番后把诗作念给他们听,还一一点评。

我们活动的营地,叫Kuala Woh,是座靠近打巴的森林公园。我把学生的“作品”带了回来,想想就这样丢掉有点可惜,于是就用电脑打字弄成了小册子,自己珍藏着。想想总该给它取个动听的名字,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小精灵的字眼,毫不迟疑地在封面上打上了《那些匿藏在瓜拉窝的小精灵》。


诗歌:

1     晒国旗    林国良


我洗了“国旗”
晒在太阳下
给女孩子看到
笑一笑



2  失败的小孩     吴文志


一个伤心的小孩
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
听老师讲诗
老师一直说他很爱睡

但他不是
无精打采
是因为失败感到伤心




3 厕所   吴文志


就是你
这个臭小子
小了尿尿不冲水
臭得要命
害我的名声
恶名昭彰




4 河   集体创作


一条川流不息的水路
每天,有一群天真活泼的鱼儿
在他的胸膛
恣意地游着

唉,河无可奈何
只好任他们摆布了




5 风   李淑冰



窗口一开
风大哥马上扑进巴士
跟我做游戏
烦恼已经随风而去

忽然
云姐姐哭了
我把窗口一关
风哥哥就不再理我了

6 蚊子   谢诗盈


就是他,讨厌死了
每天晚上
总是带着一支利剑
狠狠地
插在我雪白的皮肤
害得我啊
都快要贫血了



感思:

学生们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童诗,虽然谈不上什么书写技巧,但可贵的是语句中保有童真和童趣。腼腆、伤心、恼怒、冤屈的情绪都很自然地流露,语境或不浓烈娴熟,但往往平实的情感,更能打动人心。

2011年9月15日星期四

UPSR,不过是一个游戏!



转眼,UPSR来到最后一天了。当我走过四年级课室,那时考生都已上楼准备上“战场”了,唯独MY(学生)还在接听手机。一脸的不知所措,想必是她妈妈打来的,看样子似乎是在消化着突发而至的贴士,要不就是千万的叮咛。我示意在旁的郑老师快让她终止通话,监考官已经在走廊等着了。。。。。。

为什么不让孩子们平静地步上考场呢?MY的妈妈也是个老师啊。

后来郑老师告诉我MY她妈给她发的信息有英语试卷的答案,而且似乎全部准确无误。又说某源流的学校考试成绩那么标青,靠的就是背答案。

哇噻,这哪是贴士啊?答案都能够泄漏了,可比泻题更严重了!不过是satu permainan(一个游戏)--郑老师引述MY的妈妈的感言,我听了哑然失笑。 原来我们东补西补,以及日复一日的努力教学,根本抵不过别人的这一高招。

小学都这个款了,还指望什么wawasan 2020挤身先进国,我呸!

2011年9月14日星期三

UPSR,我来侧写一下。


UPSR第一天。考完试卷,收回,让老师审核,看看谁及格,算算几个A,多少巴仙过关。如果,有人收不住嘴,泄漏了详情,或对某个学生提起,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谁关心呢。

为什么不等全部考完才来检查?原来,耐性就高挂在喜马拉雅顶峰。
 
UPSR次日。我没有紧张,似乎没压力。一个考试而已。考作文之前,我给学生提了几点,让他们去洗把脸再上楼考试。考完后,一叠试卷在我桌上跟我眨眼,什么嘛?我拿起放进包包,也没多看它几眼。我觉得我很潇洒(臭美)。学生说考题不难,我心想不难不代表一定会答得好。
校方对这一届的考生期望蛮大的,我呢,无所谓,听天由命,不过是一个小小关卡,总要也总会过去的。。。。。。。。。
 
 外一篇(总得放松下心情)
今天上最后两节音乐课时,UPSR还在进行中。但我还是照旧弹着keyboard,让学生唱歌。不过我把音量调得很小,学生也照我的话压低声音来唱。很不尽兴。但既不干扰到学生考试,也不必牺牲掉音乐课,正符合我的坚持。
当考生一考完,我说尽情唱吧,小瓜们几乎吼着唱(憋久了呐),都快把楼舍唱垮了。就不晓得有没有惊吓到前来监考的三个老师。
后记:这些都是在面书随发的感言,觉得有点意思,就贴上来。UPSR还有一天就考完,学生可以放飞,开心地去旅行了。我在老乡等着他们平安开心回来,告诉我旅程上的点点滴滴。
 

2011年9月12日星期一

两种倾听不见的声音

1 被踢的小石子

只是枚小石子,却堆满棱角,还嚷嚷求踢。原本想跨步而过的男子,被惹烦了。大脚一踢,小石子骨碌碌滚进河里,冷不可支。后来棱角被流水磨平了,小石子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子,和那奋力的一脚。
 2   断脚的蚂蚁
蚂蚁爬过电脑屏幕,断了一只脚,它继续爬。爬了两步,断了第二只脚,它继续爬,也没说啥。接着又断了3,4,5只脚,没能再爬了,一骨碌掉落在字键的隙缝里。

2011年8月26日星期五

峰塔之下的住院手记


我始终没松绑窗帘,因为喜欢让银白色的峰塔贴在玻璃窗上。

偶尔会感觉躺着的不是病床,倒像是休假来着。唯等待总是如斯漫长,会有一点点的心神恍惚,一丝丝的不知所措。于是电视遥控器成了我把玩的东西,接连转换着频道,看不下去的时候,就翻阅从大厅借来的钓鱼杂志,竟然还有一本中文版的小叮当可以让我读着得开心,仿佛温习着年少的心情。

护士小姐除了例行公事帮我量血压、体温、做ECG、抽血、送药之外,就很少进来。微笑是她们的徽章,总自然地流露着彬彬有礼。间中还有个问我怎么不见我的家人守在一旁,勾起了丁点的凄凉,我回应说我能照顾自己,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再次来到IJN(国家心脏中心),我已经没有上一回那么迷茫。我不再向友好发信息说我将动手术,让他们担心,或跑来看我。就连被推进手术房时,我已能用平静替代忐忑,还跟护士小姐有说有笑的。

手术房里,让我感到不适的就是超冷。然而医生体贴的话语把冻僵驱走了。通血管的过程难免会有疼痛,但此番我感觉比上一次好多了。手术十分顺利,不到一句钟就大功告成。由于大腿还会流血,所以我得躺在床上六小时,护士还找来沙包压着我的右腿,摆明要让我不得动弹。

那六小时还真难熬。我平躺着把一顿饭吃完,然后一直换频道看电视,还不时盯着壁上的时钟。光阴是个顽皮的小孩,时而让我们觉得不够使用,时而又以龟速的攀爬让人焦虑。好不容易捱完六个小时,我体悟了自由飞翔的感觉,换上衣裤四下走动。我去看人, 去看摊位摆卖着什么。突然感觉这里不像是白色巨塔,反而更似一座商业大楼。

第三天,院方就催我回家了。我临走时,看见高峰塔依然巍巍地钉在窗叶外,心里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2011年8月15日星期一

这一夜,我们为宗伟扼腕疼惜



“Its a dream match.”电台评述员这么说到。

确实,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巅峰对决。林李隔网而立,各自使出毕生的绝艺,为我们奉献一场堪称经典的羽球大战。

我们都殷望宗伟能挫败林丹,为他的世界第一正名,同时也为国家赢得世界锦赛第一块金牌。今年整个赛季宗伟取得了傲人的43胜1负佳绩,他的球技比过往更加精湛了,攻防俱备,心态也成熟淡定了不少。在这之前的比赛,宗伟几乎是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因此国人都对宗伟此番能攀上巅峰环抱满满的信心。

比赛一开始就让人看得血脉喷张。宗伟一路领先,虽然在20比16时被林丹追平,凭借果断的进攻,他终于赢下了首局。间中一个不可思议的胯下救球,更是巅峰状态的最佳体现。第二局或许急于求成,加上对手的几个回球判断有误,最终还是被林丹扳回一局。到了决胜局,宗伟并不手软,两度博得赛点,倾尽全力但依然没能拿下,让林丹逆转成功并摘下了冠军。

总有人会把林李两人比对瑜亮,并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叹。但我从不这样想。现今他们的球艺相当,少了其中一人,就不会为我们呈献这么一个精采绝伦的梦幻对决了。我们在为宗伟感到惋惜之余,更应该把掌声送给他们。

输给林丹,一点也不冤。超级丹展现了他超强的作战和应对能力,史无前例的夺得世锦赛第四个冠军,这绝对是实力超群的应证。宗伟可以遗憾,可以落泪,但绝对不能失志。经此一役,我们更深信明年的伦敦奥运,宗伟一定有戏可唱。

这一夜,我们为宗伟扼腕疼惜。胜利和荣誉有时候就那么近,又那么远,但迈进的脚步绝不能停下。

加油,李宗伟。









2011年8月12日星期五

更短了


二话不说,你
送我一支蓝水笔
让我书写介于生与死的
呓语

找来了报纸,空间太窄
找来了纸张,文字太多
穷途以后的天色
一味苍老,从不曾恰恰好

短了,更短了,这生命的烟火
等着泯灭,等着告别
这座倾斜过度的
城隅


2011年7月31日星期日

Angin


Lalu  angin  menjelajah
Menatap  pintu  hati  yang  usang
Mencelah  bisikan  rindu
Menggulung  dedaun  ke sudut  sepi

Bukan  itu  yang  kupinta
Tenangnya  air  setenang  cermin
Bersihnya  awan  sebersih  telaga
Sesat  akhirnya  aku
Di  simpang  perjalanan  hidup

Dari  jauh  kujenguk  impian
Yang  berbunga  lagi   berkilauan
Namun  ditiupnya  berkecai-kecai
Putus,  remuk
Dan  angin  tetap  angin
Berputar  bergolek
Setiap  detik

加油吧,老师!


终于,我累倦得不行,很早就瘫在床上沉睡了。

这个七月,运动会和生活营两个重要活动,几乎要把我们搞垮了。可老师就像练体操的全能选手,哪能赋闲?大伙儿都在全心全力做到最好,我虽然力有不逮,但照旧与烈日骄阳竞“晒”,跟着生活营绵密的流程起舞。这是责任,我们从不回避。

结果几乎忘了我是七月诞生的孩子。

两项活动都宣告圆满结束,没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这是我最感欣慰的。我厌恶了介怀于谁多做少做的斤斤计较,以及结党分派的自私。我们只有十来个老师,还这么搞的话,只会把事情搞砸,书也教不好,谁都不会开心。

但此番我算是蛮开心的。我们老师教导学生团结就是力量,倒不如身体力行,让它体现在我们的言行之间,学生会感悟,家长也看得出来。

因此当运动会结束那当儿,我走过草场,见彩旗飘飘 ,先前的喧闹散落成一片宁静,躺在翠绿的草地上时,心里顿时踏实起来。生活营结束后,我看见校长、老师、校工和学生忙着收拾的那股劲儿,宛如看见了美丽和感动。

外人或许不会清楚要办好一届出色的运动会或生活营,是需要有多少力气和心思的。从策划、安排到进行,许多细节都不可掉以轻心。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一些状况,要如何解决,需要智慧和勇气,还有协商。

这一回我们基本上都做得不错。在忙碌的教学之余,又想把活动办好,确实是个严峻的考验。我们的学校有很棒的环境,很棒的草场,很不错的设备,如果能建立起一支很棒的团队,又有什么能办不好的呢?

加油吧,老师!让梦想启航(借用了生活营的主题),让我们带领学生向希望和突破靠拢!

2011年7月24日星期日

管好你的嘴巴,让我们清静一下












我不是愤怒小鸟但是我也懂得愤怒
还懂得这个国家怎么变得乌烟瘴气
你家后院种了第一棵辣椒树了没有
现在你养了多少只鸡还有多少只鸭
还是改天又会叫我们去捕鱼和种稻

说什么人民在浪费食物?
我们交的税又被谁乱乱花?
说什么谁在破坏国家形象?
原本融洽的族群又被谁乱乱搞?

我们不是应声虫
学不会阿谀奉承的本领
谁有远见有责任感有勇气不是你说了算
物价暴涨你说人们要靠自己
那么选个政府到底来干啥?

我不是愤怒小鸟但是我也懂得愤怒
还懂得这个国家怎么变得乌烟瘴气
你家后院种了第一棵辣椒树了没有
现在你养了多少只鸡还有多少只鸭
还是改天又会叫我们去捕鱼和种稻

用脚想想你也不会种辣椒
更甭说养鸡养鸭什么的了
网络有人唤你做鸡婆
还请你改日到开心农场种种青菜
怎么我们的部长老是责怪
什么玩火什么诬赖好像就别人不对

人民并不瞎,眼睛还雪亮
耳朵装得下一切的声响
管好你的嘴巴,让我们清静一下
免得乞人憎
把自己烧成焦炭

2011年7月9日星期六

黄色

愤懑是黄色的
走上街头
涌上心头
冷对铺天盖地的蛮横

勇敢是黄色的
七月封城封不了
水炮、催泪弹
那是怯弱的放射


干净还是黄色的
再怎么抹黑
始终无惧

黄色
原来可以是种呐喊
却不失尊严的
色彩

2011年6月22日星期三

月恋




柜子用钢筋包装着玻璃
里头是无尽的黑暗
外边更是无尽的阴霾
一直展延,一直
听不见碾心破裂的响声

这世界,等号无非奢望
罕有的阳光
舔干日趋干瘪的青春
说好不悲伤
木然却又更难熬

不时用剃刀搜刮欲望
子夜变身为一头猫头鹰
依恋薄薄月光
飞冲不破这幕漆黑
仅剩咕咕悲鸣
以及
链锁的伤痕

星群睁着眼讪笑
于是退缩、藏匿
这易碎的东西
真的
还得小心轻放

关起心门来
原来,不过是
一个空洞


2011年6月20日星期一

杵成一座孤岛



孤岛上有寄居蟹横过岸滩,有软风给椰树梳头,缺的是一声问候。
孤岛上有薄薄的烟圈,圈着失语的落寞,迅速散落,却还是惘然。



把自己杵成一座孤岛,模糊着眼,在现实和虚幻之间。
无所谓快乐,无所谓悲伤。
孤岛生就孑然。

2011年6月4日星期六

入院笔记

一不小心,胸口绞痛,又入院了。
5月31日-6月3日。四天三夜,说的好像旅行那样。
医院里人多,针筒多,病痛多 。
就病床不够多,医生不够多。
打针,抽血,量体温,验血糖................
见习护士老问我,有小便吗大便吗?问得我有便也大不出来了。
我第一天就问医生几时能出院,说我还有很多事未完成。
医生说就在这里休息三几天吧。
我听了郁闷起来。

哥哥给我带的杂志我翻遍了。
我闷到发慌,找来枝笔,在报纸的空白处写了这么个东东--
在这巨塔
延续和终止非主流
重点是忍耐,忍耐着无奈
把自己躺成时间的刽子手
杀退了白天,杀退了黑夜
独不见来时路


我的对床躺着一个mamak。
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量够大 ,不时把我惊醒。
第二天声音小了些。
第三天声音更小了。
我跟他的太太聊,跟他的女儿聊。
太太脸上有淡淡的哀伤,但很平静。
我想起了我多年前面对父母的离去时也是这样的平静。
当晚我被换去二号房。
凌晨醒来,我走出去看那个mamak。
那张床空荡荡的,斜放着。
人呢?我问值勤的小护士。
她哭了。我不哭,只是有些怅惘。
是种解脱,我想起了我在下午给mamak的女儿说了句这样的话。


2011年5月14日星期六

有一种情绪


这时季只适合想望
让疲乏复制着疲乏
孤独吞噬着孤独
让烟破碎着面容
四散飞舞

在沙滩上打印沉重
海水不依
拼命涂改我的
情绪



 夜半
孤寂形成了一只猫
杵在东、杵在西
南和北
冷眼与我对峙
并夹着饥渴

2011年3月20日星期日

等待



漫长的等待是煎熬。

几乎把报纸的文字看遍了,房门上的号码依然没有跳动,停留在17号。
就只剩下五位,耐心点吧,反正都等那么久了。
光阴是怎么走动的,他了无意识,只感觉焦虑在眼前飘来荡去。

总有到来的时候,他急速推门而入。
是个女医生,戴着眼镜,沉稳素雅,可信赖的感觉。
医生以广东话问了他几个问题,一边翻着手上的验血报告。
“胆固醇不高...........  ”她翻过另一页,顿了一下,轻声地说:“就是potassium过高。”
他向医生询问了最坏的结果,便沉默下来。
“要不你再去验一次血。有时候院方把血放得久了再检验,会出现误差。”
他没有异议,只问了还要等多久。他不想耗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

走出诊房,他到医院的食堂走了一圈,都是辛辣的马来食物,他平时也不少吃这类东西,只是此刻仿佛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走到停车场,在一棵树下坐着,掏出一根烟,点燃着袅袅的迷茫。真的是迷茫,他一时也不晓得该向谁讲述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突然感到厚重的孤寂铺天盖地落来。那样光灿的一个午后,都无法驱走恐惧的阴暗。

还得继续等待。
他在偌大的医院里走着,进了几次厕所,终于等到了约定的时间。
但诊房里没啥动静,他两度推开房门,医生的位子还是空着。
焦虑又在他心里浮浮沉沉着,而且越来越浓。
他突然发现,时间原来可以变成杀手。
他又推开门,医生总算在了。但是一句“报告还未出来,你再耐心等待一下。”把他给击败了。
不过是个“审判”,竟然可以如斯伤人。
时间就是那样喜欢唬弄人。
当你短缺时,它飞逝如箭,一旦你坐看它的步伐时,它又杵在某处不肯移动。
漫长的等待何止是煎熬,他就快挺不住了,有了一走了之的念头。
门开了,医生唤着他的名字。
他迎向前,结果如何,都得面对。他只想快一分钟离开这里。
“正常,potassium并不高。你再等会,我给你开药。”医生温温笑着,又加了一句“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
他吁了一口气,再次坐回椅子上,看了看壁钟,才知道此番花了五个小时。 

回程中,他才想起忘了跟医生道谢。或许,是疲累得不行了。

2011年3月13日星期日

出题?咪搞我!


我不喜欢出考题,偏偏被叫去出题。
而且还是华语考题。
华语考题不是很难出,难就难在要有深度和难度。

“我们要拟出容易让学生答错的选择。”A老师强调着,她几乎把词典翻烂了。
“要出就得出有水准的题目,市面上的那些模拟题真烂。”B老师托了托眼镜,有点不屑地说。
“太直接的题目不能要!“C老师斩钉截铁地提出看法。
“林老师您呢?您有什么意见?”D老师见我傻傻地呆坐着,问道。
倒!我还真不懂得如何回应。
我只晓得微笑。是的,笑,微微笑。

然后,大家就分工合作了。
ABCD 老师的认真和敬业态度,我PF得不得了。
更多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这题,还得改一改。或是--这样,会不会不够挑战性?
几乎做到滴水不漏。
呜,我想起了那些将要作答的学生,一定很惨,好可怜。

最终,数学科学及国英语组的都拟好题了。我真羡慕他们,他们干得很开心,圆桌上不时传来笑声,仿佛是来度假似的。
我们这里还在埋头苦干。我不时逮机会上厕所,或喝茶时间拖久一点才进来。不这样,我都快崩溃了。
感谢老天爷,我们也总算完成了任务。

“看来我们这几套题目,应该可以媲美UPSR的考题了。”A老师开心得很,很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至少比市面上的有水准!” B老师自傲地说。 
“咱们这是慢工出细货,没错吧?” C老师还真懂得自圆其说。
“感谢诸位老师,我们合作十分愉快。希望明年我们能再聚一堂,共同出题。” 组长D老师整理好桌上的文件,笑容可掬地宣布出题圆满结束。

“等等......第15题的D项选择好像还少一个字,我们得再想想看,让选项齐整一些。 ” A老师又发现了“新大陆”。

拜托~~~~明年别预我了!我们到底是要出题检定学生的学习程度,还是处心积虑地想把学生考倒呢?



P/S
加料,加料,加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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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写的是发生在过去的事。

顺便说件事。我最近又出华语考题了。因为是统一考试,所以出得战战兢兢。话说我没列出考试范围,只说明是依照UPSR格式出题。后来接到某校一个副校长的电话,说总得列出考到第几课,担心我出到后边的生字,她的学生没读到。

我说都六年级了,应该无须设限,况且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为难学生的。还问她可以做到考到第几课就不会出到别的生字了吗?她说她能(我心想她真厉害,考题应该让她出才对)。我说那样子我不会出,也出不了。她很不满,说要跟我的校长讲(我的校长是统考主催)。我说好。

我翻了华语课本,发现后边有很多生字学生早已读过,有的是在科学书里,地方研究、公民、道德的也不少。我再翻以前的试卷,甚至UPSR考题,发现里边连老师不会读的字都有。

唉,有的老师就是这么执著(还是顽固?自以为是?)。

同事欧老师负责帮我检查考卷,我问她难不难。欧老师说不难,我总算放下心来,因为我就是要出一份不是要考倒学生的考题。

考完试后,我问学生容易不容易。学生答不是很容易。

哈哈,我觉得自己算过关了。

我还在等那个副校长打电话来,可惜没等到。或许她的学生都考得很标青吧。 

2011年3月12日星期六

陷阱


我想夺门而出,但Kevin还是快了一步。他孔武有力,像头雄狮环抱着我,而我只不过是只小白兔。更要命的,他从身后顶着我,灵活的舌尖像一尾灵蛇,在我耳瓣游走。我感受到他的壮硕,一股热度徐徐进入我的灵魂,将我的理智一口一口的吞噬。

心里有个声音在萦绕着--这不是你所想要的吗?这不是你所想要的吗?

我渐渐融化在Kevin那温热的气息当中了。Kevin努力地为我输送快乐,我仿佛就快从从云端坠落,依稀听到Kevin反复唤着我的名字。

只记得后来我们相拥入睡,我抱着Kevin健壮的身体,像抱着勃发的幸福一样。

醒来时,我才知道我抱的是一场空。Kevin消失了,我意识到了怎么一回事。 钱包里的钱当然没了,就连我那件内裤也不翼而飞了。

我颓丧地离开了酒店。晚间对着电视发呆时,桌上的手机叫嚣着。是组陌生号码的信息,我按落一看--

Boyboy, 你的钱我取走了,暂时借用着。你的性感小内裤我现在穿着呢!还有,你是我第101位bf。   悄悄告诉你,我患上了爱滋....................                                                           from:  Kevin

我一阵昏眩,这一回,真的是从山顶往深渊往下坠落了。


相关新闻:
 http://www.kwongwah.com.my/news/2011/03/10/103.html

后记:

看了这则新闻,心里为受害者难过,也为他们勇敢地站出来举报欣慰。面子书上有网友说会被长得那么丑的骗子得手,似乎有点笨。个人觉得这么说不太厚道。

2011年3月6日星期日

老乡没有高楼,但是老乡还有报纸。

报纸一摊开,老是坠楼的新闻。突然Andy觉得这些消息会传染,会扩散,类似H1N1那般。

天边的云压得很低很低的,仿佛快支撑不住了。Andy死死地望着大河里摇晃不已的水波,再多的不甘心也抵不过穷途潦倒。当生活失去了勇气时,一切就如河水般那么混浊,看不到未来。

老乡没有高楼,但是老乡还有河流。

幽幽河水用她柔软的语调呼唤,你可千万别盯着她瞧。只是没人这么告诫过Andy。Andy跨不过一道关卡,就剩下纵身一跃的戏码了。

"这么帅的一个人,怎么会............"
"这么好的一份职业,怎么会.........."
"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会那样,可惜了........."

Andy没能再听到咖啡店里闲人的对白。老乡的一切,原本就离他很远,一直未曾亲近过。

2011年1月31日星期一

我独自喝下遗憾



这款孤绝像浪潮汹涌,又像从早下到晚的雨,吞噬我的阳光。

庆走了,在我来不及探望他的当儿。听朋友说着他之前的状况,我不忍,静静地把悲恸埋藏起来。生命被握在病魔的掌心时,脆弱如纸,还得被折磨一番才被撕裂。

那个上午,我特意跑一趟咖啡店。结果只看到送殡的人群,在大马路上。那里边没有我。庆如果知道了,该不会责怪。

我还是叫了杯奶茶,独自喝下遗憾。

向来我百无禁忌,但此番我退缩了。连番的栽跟头,恨时运不济吗,还是乖乖归顺在宿命的余威吧。

原谅我,庆。你那和风般的模样和个性,会一直活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