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日星期一

怕黑


过往超喜欢黑夜,觉得夜越黑越神秘,也越美丽,书写文字时越有精神,似乎更加得心应手。因此开博的时候,很自然地想起得用《夜黑书》这个名字,就连模版也选用黑色的,而且一直没有变更。

2011年,黑色年代,留给我的尽是沉重的打击。我鲜少能够熬夜抒发心灵感思了,午夜一过脑袋瓜就沉重下来,不得不上床睡觉。读报不消五分钟,就会跌入睡眠,而且夜夜发梦,梦境里都是诡异的拼凑,醒来时却硬是记不起来。

一直没有忘记2000年的伤痛,双亲相继往生,可我那时季尚能忍住悲痛,且理智沉稳地办妥他们的身后事。也许那是我能为他们办的最后一桩事,所以决计妥善完成。2011,我在水深火热中翻滚,连宗霉事接踵朝我撞击。即使孤立无援,我终究不允许自己倒下,这是我对父母临走时的承诺,一直不敢忘记。

在我两度躺在手术台上的当儿,以及数度心脏剧痛的时候,我想起母亲从小唤我龟仔,无非是要我活得长远一点,因此我一定得存活下来。只是连番的挫折让我整个人沉下来,我开始怀疑生存的意义。我傻傻地自觉站着走着做着不完的工作似乎多余,却又得把倦意藏起来,不让人轻易看见。

我有过的坚持,如今已动摇。我不晓得我还剩余什么,或许就是一个破字吧,七零八落的。

于是只能把这里的黑色模版换成白的,奢望所有沉重离我远远的。心底层依然明白,泼墨般的黑色,很可能会紧咬我一辈子不放。那是命运,我举起白旗了。 



那是命运,我举起白旗了。 

2012年1月1日星期日

2011,破!



 2011

哈,谁在我2011的门窗不停地丢石子,害它个不止。

眼前国内也搞年度字了,我怎么能执输,也就选一个来凑凑热闹吧!2011,什么破年啊,好的不来,桀运不走,怎么能不选“破”字呢?

鞋破、衣破、裤破、财破,连串的破,有点离奇。就连人缘也破得支离不全,我照镜子,惊见自己一副病猫样,自信心也就破了。

鞋破了,买双新的来穿,不多久又是破。衣裤破了,顶多穿别的,却常发生纽扣掉了及被尖物钩破的事。最可悲的就是破财,不但没有消灾,还让我陷入窘境。
一年来,被劫、被窃、被骗、被揍、被指摘、被告状、被威胁...........我什么破事没遇着啊我 。一颗脆弱的心脏几乎把我搞垮了,我还得独自去迎对这么大的风风雨雨,不时会怀疑自己是否能hold住。一个踉跄,我或许就将倒下。

被劫、被窃,我无可奈何。被骗,我责怪自己过度信人。被揍,我没还手,害怕心脏承受不住。被指摘、被告状,还有被威胁,我愤懑,忍不住就造成更多问题和困扰。2011啊,我真是饱受他的折磨,怎么挥抛也甩不掉呢!

哎,这个破年,偷走了我的平静,还把我揍得遍体鳞伤。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写个文章,跟他道别,不求再见。真的,别把我搞得破产了。

2011年12月21日星期三

小偷盯上了我的家


17日凌晨回家一开门,惊见客厅橱子大开,物件凌乱散落,意识到很不对劲,马上冲到房里,桌上的电脑果然成了空影,地上满是书报横陈,桌上和橱子的抽屉都“乍舌”,整个人像从高地坠落深渊般,一股劲地凛冽着。


我家进贼了!我第一时间跑到学校守卫员的家喊到。森也惊吓到了。他是夜间执勤的守卫员,这事件对他的工作影响可大了。然后他就忙着解释、辩白,没有给我留下一句安慰的话语。


我一片慌乱,却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回宿舍清点被偷走的东西。好不容易积下的一些钱,准备偿还人情债的,都消失了。妈妈生前留下的一条小金链和一枚戒指,也都不翼而飞。至于出门前没带上的手机,当然不可能会奇迹般留下。


上午我去报警,森也跟着去。事后他拿出巡逻的报表,陈述他很尽责地执行任务。他说我住的宿舍非clocking point,同时也很暗,若他去巡视时跟小偷碰上,小偷把他砍死了,他的妻小谁来照顾? 我只感觉到失望,事件发生前后,我没一句责难的话。下午他还咆哮说他去喝咖啡时听到很多难听的话,问我别人怎么那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也罢,我这个受害者倒成了被怪罪的人。难不成我家进贼了,我损失惨重,却得保持沉默,不可与人说。朋友说这叫老羞成怒,我才茅塞顿开,枉我平日对他还那么好。


上司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提醒我去报警,还有就是若发现入贼事件出于我的疏忽,得扣薪偿还遗失电脑的金额。除了S老师说人没事最重要,我没收到同事的慰问。这些都是我的“收获”。我不是怨怼,就微微失望而已。


警官来我家拍照,搜索指纹,也没多问几个问题,但我还是盼望着会捉到小偷 。动过两次血管阻塞的手术之后,我的心脏变弱了,幸好此回我还能hold住。虽然霉运不断,但我总得更加坚强的面对风雨。

2011年12月12日星期一


突然他才发现,老妈子怎么从小搁着他那好听的名字不叫,老是唤他做“阿龟”。他想起自己走不快的步伐,做事惯性的慢条斯理,以及偏执龟缩的个性。到底是母亲祈望儿子的人生长长久久,还是洞悉他龟性浑然天成?他只知道,在现今的生活里,乌龟再怎么努力,也跑不过兔子。

2011年11月7日星期一

这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老天逮住岁末的尾巴,让久埋的怨屈散落一地。一开始,似乎准时在晚餐的时间豪泣,还请来了雷电擂起序幕,宣告雨神正式担纲演出。

后来也就欲罢不能了。时而绵密,时而急骤,演绎着悲情。我推开后门,才发觉水波漾在那里,伺机入侵我的蜗居。

校园里的小水沟早已不胜负荷,只得让水占据了车亭及校门口。早上出去用餐时,我还是涉水而过。惊见有只小鳗鱼僵死在宿舍门前,不少蚯蚓还在水里蠕动着,仿佛预告着水难即将落临。

摊开报纸,曼谷水灾的消息不再铺天盖地,可是死亡的人数依然上升,已超过500人了。我想着,KL会不会沦陷,老乡会不会失守?似乎忘却了自己身处水深火热的窘境。






夜里枕着雨的旋律入眠原本就是很舒服的一回事。可那些诡异、悚然的梦境常把我惊醒。醒来时往往介于凌晨四、五时之间,我打开电脑,网游一轮却也无法自得其乐。有时试图写点东西,但脑子里像被掏空似的,挤不出一些什么。或许,苍白、贫瘠的生活就只能剩下无奈。

说起来好笑,有一阵子,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座孤岛上生活。总感觉生活如斯荒凉,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稍微浅谈心事的人。数次在生死边沿进出之后,我尝试着笃定一些、坚强一些、沉稳一些,却惊觉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暴风雨随时都会降临,我只是忧心没有足够的能量去迎对。

当生命里有很多的不能说和不敢说,焦虑就会形成厚重的压抑。老天压抑不住时尚能嚎啕大哭,我呢,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 事实上也唯有这样。

我了解,雨季终究会过去。只是此刻,窗外的雨依旧放肆着狂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2011年10月29日星期六

水浸曼谷

洪水浸泡着东方威尼斯,淹到那里,无奈就涨到那里。薄薄的几页报纸,沉积厚厚的烦忧。许我祈祷,水难舍曼谷隐逸,让湄南河不再号泣。
 逃离,这一座水乡。防洪堤演绎脆弱的挣扎,一座城在浮动,在呜咽,在困斗。曼谷的心脏跳动着不规律,谁来拯救胸口的痛。人们,唯有争相逃离。
 
 
 
我看见,洪水用残虐占领一条街,占领一个社区,占领一座城隅。我听见,民间在怨叹,湄南在喊冤,老天在哭号。我深信,创伤过后,智慧将亮起心灯。



同心协力,叠起一个希望。无惧大水的宣战,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城市,绝不能失守。在最艰苦的时刻,我们竭尽所有的力量,等待洪水缩退,迎来最灿亮的阳光。 


后记:这些天看曼谷大水灾的新闻,怵目惊心。但愿天从人愿,大水速速撤离灾区..........
          

2011年10月28日星期五

我不再是孩子王了


在抬头即能望见安顺斜塔的那两年, 我感觉自己是个孩子王。每天带着欢悦的心情进班上课,给孩子说书讲课,偶尔带领他们闯入童诗的世界,写一两首漾着童趣的诗。教篮球的时候,数十个小男孩任我指挥,个个挥汗如雨,我未曾在他们身上觅着敷衍了事。

更早的那四年,我在天空超常空旷的砂州经常一路沙尘到校工作和协助教球。我用心地把书教好,还下乡去看望孩子,了解他们在家的生活情况。我的学生习惯了顶着大太阳在胡椒园里工作,我一直为他们从不发一句怨言而感动。由于习惯了吃苦,所以他们练起球来都很拼,也很勤奋向学。纯朴的个性造成可塑性高,我总能瞧见他们的进步。那时,我是孩子们心中的王。他们带我去河溪游泳捉鱼,家里榴莲和红毛丹熟了都想着送给我吃。我带上几个孩子到镇上小住时,有的给我说了高兴得想哭的那么一句话。

后来我申请回老乡执教。我曾带领球队建立辉煌,在教学上不曾懈怠,也教出了一些成绩。但这一切似乎被认定是理所当然的。后来我在被逼的情况下当上了副校长,教学校务两边忙,也没有津贴,还要夹在校长和老师之间,对向来不喜欢行政工作的我简直是苦差啊!

我渐渐察觉之前滚烫的那把热血冷却了。有的上司的办学理念和方针跟我想的背道而驰,我甚至还得面临诬告的情境。这状况真是苦不堪言,当然也累倦到忘了我曾经是个孩子王。校长一般都喜欢充当好人,所以我只好扮演黑脸的角色。或许是这样,自己跟学生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我们这里虽然也是乡下,不过现今的孩子似乎不那么容易受教了。我花了六年的时间,也没能让某个学生少看电视和有礼貌一点。有个女学生天天哭着不来上课,我成了代罪羔羊,因为她说怕被我打。我想带某个男同学到宿舍辅导,他不肯,还迸出我宿舍有鬼的原因。另外有个学生自己跌倒受伤,竟然可以嫁祸于我,结果我必须面对其亲戚放言会对我不利的威胁。

其实,我并不在乎“孩子王”这个称号。就现实情况来讲,也许“病猫”更适合我吧。毕竟我的干劲比过往逊色了,虽然教学经验和待人处世相对纯熟了些。退下了“副校长”这个岗位之后,我只想要把书教好,以及让学生上音乐课时畅快地唱歌。

我不再是孩子王了。这没什么,重要的是我将继续做好教师的本份。

2011年10月18日星期二

对着一座城市发情

一座城就近在眼前,几乎能够触手可及。
一伸手,距离照旧距离。
夜里多梦,常是荒诞、诡异拼凑上演。醒来,床依旧舖满温暖,但灵魂是枯槁的,忧虑挟着夜风,在窗叶流连游走。

一场雨就淋漓酣畅,暴雷狠敲滚烫的恨意。
而我的人生,欠缺这般的轰轰烈烈。
低调,几近龟缩的隐匿。对着一座城市发情,却走不出荒村的苍凉。


原来,抛弃了追逐,躲躲闪闪的苟且,更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