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天电流消失了,这世界只剩余恐慌。
我们的孩童也会不知自处。
不看电视、不打手机、不能上网的日子,着实也没什么趣味了。
玩玻璃弹珠吧,那太脏了。
跳格子?端个无聊。
在户外玩“长竹竿”(Galah Panjang),把皮肤晒黑了怎行?
捉石子,还分什么五颗七颗石子的,那是啥东东?
明说了吧,不与辐射为伍的玩意儿,就别来搞我。
那做做家事吧!
系鞋带,哈,咱们现今穿的校鞋都无带的好不?
洗鞋子,有洗衣机代劳呢。
煮饭烧菜,我还是弄个三分钟快熟面来得实际些。
既然你啥事都不太会做,何不出外看看风景?
哎呀,那可不行,我早已习惯当低头族啦。
所谓--举头看电视,低头玩 ipad ,呵呵!
能否分辨树茎和枝桠,鱼狗和野狗,茅草和狗尾草无所谓啦,倒是别让我不准跟愤怒鸟亲近。
要这世界真的无电了,难保我们不会变成一只只愤怒鸟。
只要我们个个啄上一口,谅谁也不得不设法恢复电供了。
这是个电子时代,那就乖乖接受事实吧。
那晚真的“扑街”了。
感觉像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啪”的一声我整个人往自行车上冲前扑倒在地,正脸狠狠贴上了石子路,在赶往姐夫家吃饭途中,在骤雨纷飞的入夜时分。
我伸舌舔了舔牙齿,庆幸着门牙没有断开,可黏搭搭的液体涔涔自鼻梁上流淌,心想这张脸怕要被毁容了,慌得叫喊了几声,可这条小径荒凉得连鬼影也不见一个,只好忍痛扶着歪了头的单车返回宿舍。
守卫员被我的出现吓了一大跳,忙把一块布递了过来,再通知森叔让他送我去就医。
我这些年头如斯多灾多难,一个心脏有恙不知劳烦了多少人,如今再来一个大剌剌的“扑街”,端个没什么好日子过呀!
“我............样子很惨,血...........很多吧?”
森叔没说什么,专注地开着车。
“总是给您添麻烦,真不好意思。”
“没事的,别往心上摆。”
幸好在诊所等了不消一会儿,医务人员就开门让我入内,为我清洗伤口。
回来后我往镜子一看,从鼻子到嘴唇上都被大片的纱布包着,活像半个木乃伊,情况还挺吓人。
可我第二天早上依然一如往常般到海南咖啡店吃早点。
我按照医生说的自行拆下纱布后,戴上一个口罩,把伤痕累累的脸部给遮住了。呵,吓死人可不是我承担得起的一桩事。
下午遇见了一友人,劈头就问我--你是不是很久没拜神了?
我有点心虚地点了一点头。
“记得去拜拜吧!”
还有一个老姐说我是时运低,该去求神问问了。
哎,“衰到扑街”我又怎么不懂,前阵子朋友在我博客留言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也还真是说灵了。
阿景调侃说我这是拾了一个红包,我回应说是啊,还是超大的一个呢!
我只求在学校开课之前能恢复先前的样貌,没把学生吓坏胆就好了。
至于时运,我早就认命。不过只要命还在,或许真的会有转机吧。未来的事,谁能预知呢?
p/s 几番思量,还是不把当时的面目放上来了,免得吓死人没命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