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26日星期日

风筝










《散文篇》

宁静是假日的标签,偌大的校园,难得听闻一丝声响。

只有在最近的午后,草场上传来一阵阵笑语,我走出办公室,见上空有一朵朵艳丽的花朵在荡着,楼下的草地上有一伙人在拉放长线,年少的、成年的都有。

原来是放风筝。

那些风筝是都是自制的,体积不小,但飘上蓝天却又不大了。只那么丁点儿,却把他们的满足和欢乐给拉紧了。

我喜欢看风筝。风筝如果失去风儿的扶持,结局不外要失落。风筝放得越高,想收回也得费多一把劲。但放线的人总希望他的“宠儿”会是最高的,最远的,那样子才够刺激。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放过风筝。总觉得风筝是有生命的。它居高临下,可会感觉高处不胜寒?万一断了线,岂非要遍体鳞伤?

仔细思量,或许我是因为畏惧“跌倒”。生活里的太多挫折,早已磨灭了欲鹰扬长啸的勇气。而生命对我而言,经已丢失壮志凌云的想望。

是故只有仰望,也只能仰望。

昨天阿忠的风筝选择了要恒常悬挂在远处那棵雨树的枝桠上,小冠的“蜈蚣”拒绝腾空且一味遁地而逃,今日又见他们喜孜孜地放出了新希望。

大抵仅有不气馁的意志,才能飞得更高,去得更远。










《诗歌篇》

风起          
风筝重拾了生命          
因为漂泊          
孤寂遽然猛袭          
心态犹如背驮著天空常受的          
种种忧患

风来          
风筝不懂得衡量自己的高度          
终至渐渐飞远          
有人叹曰          
这般细细绵绵遥遥漫漫的付出          
也只为伸展          
一种亘古以来的焦虑

风停          
风筝线断了,或坠在一处深渊          
血迹溢染了天和地          
望著          
一朵希望萌芽至枯萎          
所有的苦心经营          
恰似风一般飘忽          

风去          
雨就快赶来登场了

2009年7月19日星期日

去年这个时季


去年这个时季,我躺在病房里,在生死的边沿来回思索。

心脏有恙,病发时我没能形容那种痛,直到护士小姐在我病情稳住后给我讲解啥是心脏病时,我盯住了挂图边的一行字,没错,就是这个--seperti seekor gajah duduk di atas jantung (宛如一只大象坐在心脏上边)。护士小姐对我胆固醇过高颇有啧言,但还是细心地照顾我,甚至帮我抹身。

护士长非常关照我,我说普通病房人来人往,又吵又热,我睡不着,护士长就让我换进冷气房里,食物也比较像样,我开始觉得好像住宾馆了。就是耐不住孤独。我把三哥带来的报纸看了又看,还走到床前看外边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座小草场,站着一排排的树。

我开始想念家里的床味了。医生嘱咐我要定时吃药,不能操劳,洗澡要坐着,要用温水,食物要清谈.............这些我都清楚,但我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在医院呆了三天后,我频频向护士小姐追问何时能出院。等待总是漫长的,还是一种煎熬。最终我总算可以出院了。我有些兴奋,护士长帮我去掉手脉上的针管时,我感激得只差没有拥抱她一下。

医生放我七周的假,我偶尔会回到学校去教学。不是放不开,也不是要显示我很勤劳。我只是闷得发慌,度日如年,且经常会胡思乱想。好不容易七周的假期过完,原以为我可以高高兴兴回到工作岗位,孰料第一天正式回校心脏又“抗议”了,只得上演二度送院的剧目。
幸亏我挺过来了。一个多月后,我被安排到IJN(国家心脏中心)动手术。手术很顺利,我的气色好多了。后来回去教书时,同事说我瘦了,好看多了。

因为心脏有恙,我常感觉疲累。我依然非常庆幸自己能挺过这两关。人生,不免有些不可预料的事件会发生。平日还是多注意饮食习惯,好好保护自己的心,那样“大象”就不会盯上你了。

一年过去了,我方能写出这篇文字。回想去年这个时季,我曾经跟死神拔河,那真是一段难以泯灭的经历

2009年7月10日星期五

魂语









飘着,背后太阳早已下山了
就如斯孤独地走入寂寞
无法想望另一个世界的颜色
连风都来欺负我
一身空荡被吹散

我携带疲惫蹀踱
很久都不敢回去了
那座古老的城
那对苍老心情的人
还守候着最绝望的等待

一连三载,不再梦
排在眼前的是
遥遥漫漫的无止境
再不会有阻挠的声音了
一路飘着去
不识前方何方

想起古厝,油然惊觉
又冷又饿又酸又空茫
雨一滴滴开始滚落
隐隐听见悠长的狗吠声
望一望这莽莽荒野
不由得疲乏到欲和泥躺下
做最长久的停泊

只是路
显然愈来愈远
乡音听不见,熟稔的也照不见
我这一管瘦削的躯壳
原本就是透明失血的包裹

像这种灼伤的故事
往往在第一道阳光之前中断
不是剧终,是继续
一场痛苦挣扎的延长

2009年7月5日星期日

难为水
























那蚕食脚印的
是寂寞
再柔软的沙
终会沉溺























缺氧的海星,一只
在滩岸拼凑彩绘
























不远的沙排场
等不到吆喝的年轻

























我想,我穷毕一生的张望
也未能惊见
一头鲸的探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