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7日星期一
~眠~
2010年12月17日星期五
又见犀鸟
某日晨早对镜洗刷,突然有团黑影在镜中映现,心中猛然一跳,难道正是它?
我急忙把窗口全开了。不远处的老树枯枝上,一只黑白相间的犀鸟正以它那巨喙朝枯枝猛啄,并不时挥拍着双翼。老树被震动得浑身抖动。右端的树枝上,另有一只 犀鸟静默地栖息着,两眼直往同伴身上瞧。
果然是它们!我久违了的朋友。 我敢断定他们正是去岁我在校园椰林里所发现的那对犀鸟。
那阵子他们总爱飞进校园的椰林里,时而在树梢飞舞,时而发出沉浊的“笃笃”声响,大概在忙着觅食 吧! 上课时,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小瓜,小瓜却说:“老师,我们早就看见了,是不是黑白两色的,还是一对的呢!” 后来整节科学课,我们都谈着犀鸟。
犀鸟在我们的家乡属于罕见的飞禽。我没告诉小瓜我对犀鸟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曾在砂州住过四年,见过无数回这种美丽的大鸟。不过这一切都不比我首次在家乡碰见犀鸟来得惊喜。
就在那天晚上,我把犀鸟写进稿纸里,遥寄给砂州的文友,仿佛过往在砂州度过的每一个日子,全纷纷朝我泅泳而来。 我告诉我的朋友,那对犀鸟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成双入对,感情如斯深厚。我甚至突发奇想,傻呼呼地追问朋友那对犀鸟会不会是他们的化身,穿山越水悄悄来扣 访我。 朋友后来把那篇稿登出来。
很长的一段日子,那对犀鸟失了踪影。我忙着教书,忙着为小孩补课,同时很吃力地把自己从生活的困境中狠狠地拉拔出来,渐渐把那两只窝心的犀鸟给遗忘了。 然而却无法忘记砂州的点点滴滴。那阵子我很投入地生活,也十分专注地工作。我交了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写了很多诗文。日子充满阳光,也满溢歌声,踏实亮丽 的那款。
我很清楚,昔日的山风水景再也回不来了。不过此番能与犀鸟重逢,我确实该收拾好心情,整顿好步伐,迎接新一年的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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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鸟简介:
犀鸟,佛法僧目犀鸟科,是一种奇特而珍贵的大型鸟类。体长在70-120厘米左右,嘴就长达35厘米,宽扁的脚趾适合在树上的攀爬活动,一双大眼睛上长有 粗长的眼睫毛,这是其它鸟类中所少有的。最古怪的是头上长有一个盔突,好像犀牛的角一样。大部分犀鸟生活在非洲和亚洲的热带雨林地区,以树上空洞为巢。喜欢栖息在密林深处的参天大树上,啄食果实或捕食昆虫。犀鸟一般寿命在30-40岁左右。全世界共有45种,主要分布在非洲及亚洲南部。
犀鸟之乡
犀鸟是一种形态优美、色采艳丽的鸟儿,它深受砂朥越人的喜爱和崇拜,是当地人的心目中的神鸟,地方非常尊贵。砂朥越的州徽就是一只可爱的犀鸟形象,因而砂劳越号称“犀鸟之乡”。
砂朥越的土著保存着许多与犀鸟崇拜有关的习俗,十分有趣。在他们居住的长屋里放置尽可能多的犀鸟雕刻被视作是一种无上荣光,他们认为这些华丽而鲜艳的雕刻是 献给神最好的贡品,在每年的“鸟节”上,以犀鸟雕刻祭神是一种必须的仪式。这一习俗从猎人头时代保留至今。此外,当地的舞蹈中也有模仿犀鸟飞翔的动作。
--资料来源>鸟类网
2010年12月16日星期四
写在细雨纷飞的岁末(2)看看雨,听听雨
雨把人世的喧嚷给淋湿了,从而展现一种属于宁静的魅力。树和草的翠绿,只有在雨的沐浴下才能更加葱郁和有生命力。
2010年12月8日星期三
写在细雨纷飞的岁末
独坐电脑台座前,照着荧幕里的程序和步骤忙碌一番,只为了折一只纸飞机,送给强强。
2010年12月1日星期三
长假漫漫,带孩子逛书展去吧!
第一届吉隆坡儿童书展(KLCBF)即将响锣啦!2010年12月22日至26日,一连 5天在首都世界太子贸易中心第三展览馆举行,由副教育部长拿督魏嘉祥博士开幕。这是国 内破天荒的三语儿童书展,把推动阅读的重点聚焦在我国各族裔少年儿童身上。
--以上信息是从面子书上嘉阳网上书店拷贝过来的.请号召你等的粉丝大家一起到第一届吉隆坡儿童书展捧场。
1 许育华何许人也?
几 乎所有的老师都知道嘉阳(gemilang)出版社.我的老友许育华就是这家出版社的老板.在他的用心经营之下,嘉阳出版社颇具规模,业务蒸蒸日上.此子 早期也算是个文艺青年(哈哈,他一定不置可否,但他就是我们一班青少年参加多届的文艺营的推手).念完大学后,他就独闯出版事业,竟然让他给杀出一条大道 来.
嘉阳出版的不只是参考书而已,还包括学生报刊<大姆指周报>,<大姆指画报>,漫画<OKA>,<榴莲公主>,<漫头>,青少年小说(已出版杨志成,方顺吉等人的作品多本),少儿刊物<蟋蟀>等.早些年出版的<小作家>曾经是许多少儿朋友的精神读物.
许育华最让我折服的,不是精明能干(这类人物太多了),而是他的平易近人,不拘小节和待人以诚.他搞出版之余,还积极推广少儿文学(出版童诗,举办创作比赛等).因此,当他在面子书给我留下那么一句话时,我没办法选择沉默.
猜不到哪一个是许育华就怪你自己咯.除非你没看我上边的文字.
2 我还不晓得我有粉丝
我只是个穷教员.课余爱写点东西,发发牢骚.所以当我看到许育华的那则留言,就一直笑.我的部落格<夜黑书>惨淡经营了两年多,关注者20个不到.在<大红 花国度>,我的文章点击率也一般般.面子书玩了一年多,朋友才90个.横看竖瞧,都不曾发光发热,哪来粉丝?顶多就几个惺惺相惜的朋友(别看成猩猩,或假 惺惺噢,我可是很珍惜他们的)
因为真的没粉丝,所以谈不上"号召"了.我只能借题发挥,写成这篇有点像宣传有点像广告却又怪异的文字.主要是我支持我的老友许育华,虽然他搞不清楚我的状况.
3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学生认识及掌握的词汇少?
为什么学生的作文写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有的学生的想象力不丰富?
答案啊答案,不在风里雨里,而是因为他们鲜少阅读.
这就是我写这篇文字的真正动力.现今的学生的两个好朋友,并不在学校里,或居家附近,而是没有生命的手机和电脑.
学生每天接触课本,参考书,模拟题作业太多太多了,因此不少人看到书就产生抗拒感.过于注重考试的趋向也扭曲了学习知识的目的.
为了考好UPSR,很多家长都舍得让孩子去补习.但讲到买图书,就觉得那是闲书,能免则免,能省则省.结果,我们的孩子没有享受到阅读的乐趣,他们被逼看形同嚼腊的教科书,被逼做一套又一套的模拟题.
由于被逼,就谈不上喜欢了.不喜欢,就不会真正用心学习了.这就是字懂得少,作文写不好的原因.
那该怎么办?我的建议就是及早培养孩童的阅读习惯和兴趣.带他们参观书展是其中一个方法.在家长的"掌控"之下,不妨让孩子有选择书籍的自由.
还有一点,华校的学童通常就只爱看中文书.因此给他们买些国英语的图书,也是值得考虑的.这叫什么来着?对,均衡发展,不偏食,哈哈.
最后,就呼吁大家带上小朋友去参观下这个书展.别怕"书",不读书在某些方面就会输在起跑点了.
(广告完毕,谢谢你,还真的有耐心看到这里)
2010年11月28日星期日
给夕阳写一首诗
吞噬夕阳的余晖
无限好的光鲜亮丽
也只能在岁月的河流中
沉溺,消失
2010年11月7日星期日
生鱼
这生鱼有点鬼。套上小青蛙还不能引它上钩,用着假鱼饵也拿它没辙。若非看着它巨大的身影让他怦然心动,他早已放弃了。枯守了两天,那炽热的阳光咬得他快脱皮了。
妻子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副脸孔,就说:到巴刹买一条也就得了。他不发一语,计划着下午再去试一试。
夜里他梦见那只生鱼张开血盆大口,红着眼对他说--你都夺走了数百条我们同类的命,还不收手啊?然后那鱼的鳞片一片片裂开,血浆四溢,搞得他冷汗淋漓。
望着一旁酣睡的妻子,想起刚刚流失的小孩,再嗅着手掌上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他决定赶明儿把钓竿给烧了,再去药行买一些燕窝之类的补品回来。
2010年11月4日星期四
原来,石头也会说话
他颓然坐在那里.原来,石头也会说话。
2010年10月30日星期六
轻如羽毛的活着,也是一种勇敢
当杀手窜入我的心房里驻扎时,我常在静默里思索生死的问题。悲恸被我隐藏得滴水不漏,但夜阑人静时才发现那轻轻的生命仿佛一直在往深渊坠落。
2000那年,双亲先后过世,我忙着打理他们的后事,忙得没有时间和空间感伤。去岁二哥病逝,我离老家那扇门那么近,却也没办法去为他送行。对于生死,我似乎看得很轻,总觉得人生的旅程总有长短,能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了。
直到自己两度送院,从鬼门关那边狠狠地脱身而出,才发现,面对生死时,我异常怯弱。是依然眷恋着这尘世,抑或心有不甘呢?某个夜晚我梦见自己变成一片羽毛,在风的操纵下,浮浮荡荡,一点质量也没有。
我暗自消沉着,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不留一语地离去。我甚至动过写好遗言的念头。每次读报看到有人因心脏病送命的报导,就会难受不已。生命中舖展着的山风水景,竟然也了无心思去观望。
所谓的怨天尤人,自暴自弃,我都有过。但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以其来欺人复自欺。人若是选择痛苦地活着,那么痛苦的程度也只会有增无减。待我稍微清醒着时,也就什么也没剩下了,除了虚空。
因此迷迷茫茫了两个年头,我才真正体悟懊恼的含义。虽然繁重的工作一直紧压着我,但我仍旧尽力做到最好。它是我最后的堡垒,拆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前天,我的胸部又犯毛病了。那种痛啊,决计让你丢魂的那款。躺在医院的床上,护士小姐嘀咕着找不到我的脉,医生提醒我要定时吃药。在等待验血报告出来时,我无聊地看着医务人员忙这忙那,还发现床上有两只死蚊子。蚊子死后脚是翘着的,我可不想像它们那样。
回程中,我突然想要对自己好一点。就算是轻如羽毛的活着,也是一种勇敢。谁都有想做却来不及的事,谁都会有遗憾。只不过,能够试着去减少一些,心里总会踏实多了。
2010年10月23日星期六
那个手抱着泰迪熊的红衣小女孩(下篇)
2010年10月19日星期二
那个手抱着泰迪熊的红衣小女孩(上篇)
2010年10月15日星期五
老师不快乐不算什么
2010年8月17日星期二
鸟事
常听人说现代的孩童比过往的要聪明得多,以此类推,鸟类也应该如此吧。
自从母亲过世,以及我不在家里教补习之后,静穆和沉寂,每天在我的蜗居流连。除了电视的声响,风扇旋转拼凑的音乐和偶尔一两声壁虎的讪笑,整间房子就未曾喧哗过。我白天忙工作,又常外出吃饭喝茶沾沾人气,因此家里大半时间都处在真空状态。
直到某天看见地上无端端多了类似椰皮和细草的棕色丝状物,才察觉家里有不速之客“入侵”了。
后来不时可见一团黑白飞到书架里,选了最高的那一格(或许已经过考察),不停歇地忙碌着。
原来是一只喜鹊。
喜鹊飞来我家筑巢产卵,是意识到我这人毫无侵略性,或是因为我不习惯关好上窗玻璃所赋予的方便?我不知道,我更期望它是来报喜的,在我处于人生最低潮的这当儿。答案显然不是。
喜鹊确确实实为繁衍后代而来。每一次它发现屋内有人走动时,就在窗叶上晃动着小脑袋瓜儿,几番张望,继而衔着枯叶飞走了。
为此我有时不得不假扮“死人”。只要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巧它预备私闯“毫”宅时,我就把自己躺成死人一样,动也不动,以消除它的警觉性。
大概十天过后,喜鹊终于把窝“堆”好了。我说“堆”,是因为它既无织布鸟的精巧,也欠缺蜂鸟的细致,完完全全是用细草枯树皮堆成一个碗形的窝。多么随意啊!这跟我的随性倒很相近。喜鹊把窝筑在屋里,最起码可以把风雨和天敌挡掉,因此我开始相信,2010年的禽鸟,远比上世纪的聪明多了。
不久喜鹊就产卵了。趁它不在时,我垫着椅子探个究竟。1,2,3,窝里睡着三枚布满褐色斑点的小蛋。
我把喜鹊入宿我家的事件告诉学生。有几个小瓜听了嚷嚷着,吵我让他们看看。我说好,但就只能瞧一两眼噢。
小瓜看完喜鹊蛋,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走开了。我把那三枚蛋物归原位,以为这样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或许我该说鸟不觉才对。
直到有天放学回家,门一打开,我几乎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只见地面、桌上和窗前,分别都有一枚蛋,都裂了,有的还沾着血丝。我的心房,顿时像被灌满冷气般,一直冰冻下去。
原来,原来喜鹊的天敌不是蛇鼠,或其他飞鸟,而是我!
为了这个罪行我抱愧了好一阵子。可能是我手上的气味让喜鹊产生忧虑,想把蛋儿迁走而不果才酿成那样的悲剧。
日子仿佛越走越慢了。枯燥的教学、凌乱的思绪和困顿的生活使我渐渐遗忘单身的自由和快乐。
任我怎么也意想不到,没过多久喜鹊又飞来我家筑巢了。这一回它转移了阵地,选择另一个书架,但同样在最高的那一格忙碌起来。
我提醒自己不可再犯错了。于是我更加投入地扮演死人的角色,好让喜鹊安心地孵出小宝贝。如果能够将功赎罪,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一天等过一天,我开始有些心焦。谁都清楚,忍耐和等待如同煎熬。经过几回内心挣扎,我允许自己看一眼到底蛋下了没有,前提是绝对不准用手去触碰。
对,再碰的话,我还是人吗?
终于看见窝里就两枚蛋紧挨着。这下子我才放下心来。
此时学校假期即将到来,长达一周的考期,小瓜们马不停蹄地答卷,老师都忙着批改,课堂上和办公室里少了平时的热闹嘻笑声,大伙儿都沉浸在忙碌的洪流里。
一天晚上,我在客厅里批阅考卷时,耳里突然窜进断断续续的啾啾声响。嘿,总算成了!我几乎弹跳起来。此际我终于可以放下萦绕心中已久的内疚了。
一只小喜鹊趴在窝里,紧闭双眼,一声声啁啾着。它身上还没长毛,光溜溜的,看起来还真有点突兀。
怎么不是两只小喜鹊呢?我记挂着这个问题。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竟然梦见自己身上长了翅膀,在树林间来回腾飞。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鹊妈妈每天飞进飞出,努力捉虫子喂养孩子,小喜鹊很快就羽翼渐丰了。
有时候我像个小偷似的,趁着鹊妈妈还没出现之际,拿着小汤匙盛点水,给小喜鹊解渴。
就昨天下午,当我在观赏一部叫“进化”的西片的时候,“砰”的一声,有团小黑影掉落在地面上。哟,原来咱家的小家伙学飞了。我把它捉回窝里,可它哪呆得下去,这边飞那边跳,虽是跌跌撞撞,却盖不住它急着想去看看外面世界的决心。
不过,我家屋外常有猫影出没。我中学时代念过猫捕雀的文章,也曾亲眼目睹老猫那犀利的捕鸟技艺。我担心一旦它逃不出猫的魔掌,我将再度成为罪人,实在没法向鹊妈妈有个交待呐。
遂决定了不放飞。
像往常般,我喝下午茶的时间到了。关好窗户,我把小喜鹊留在客厅里。哎,小家伙,爱怎么飞就怎么飞吧,别到处留粪就行了。
喝完茶我也不跟朋友多聊半句,火速赶回家里。客厅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小家伙不见了踪影。我急得头皮发麻,四下寻寻觅觅,心里喊着千万别让我凄凄惨惨戚戚啊!
随后听见轻轻的啁啾声,从厨房里传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可怜的小家伙,大概是饿得不行,才飞进厨房里找吃的。
看它一副毛蓬蓬、气吁吁的狼狈样,应该是毫无收获吧。其实我已经近两年没下厨煮食了,厨房里当然不可能有食物。
当我靠近,探手想捉它时,小家伙跟我玩起捉迷藏的游戏。它又飞又跳,撞门碰壁,还拼命往墙角挤,颇有宁死不屈的气势。
厨房里正好有个老鼠笼。我打定主义将小家伙关进鼠笼里多呆一天,等翅膀硬点了,明天再把永久的自由交还给它。
呵,将喜鹊关在鼠笼里,我怎么瞧着也感觉怪异。里边的小家伙显得疲惫不堪,也不吃不喝(我放进一点食物和水),一味鸣叫着,调子听来蛮悲凉的。不消一会儿,就上演了让我触目惊心、难以置信的一幕。
窗外爆起一片聒噪,只见两只大喜鹊以一种异于平常的嗓调疯狂叫着。那声音出奇地沙哑,绵密不断的嘶嘶嘶.......活像在抗议、在吆喝、在集众,撩人心慌。
我没说错,确实是在集众。那横在柱子间的铁线上,小家伙的父母(我断定)急躁不安地叫着、飞着。声音里爆发着不断高涨的气愤。然后我惊见电线上,石子路中,草地里,都有鸟的影子。加令鸟、麻雀、斑鸠和黑椋鸟同时出现,纷纷随着喜鹊叫嚣,调子同样急促,仿佛宣告一场战争即将开始。
这非比寻常的景象,太不可思议了,我全身不由得冒起鸡皮疙瘩。
我清楚它们的诉求。
或许有些鸟只为凑热闹,叫过一阵,就先后飞走了。仅仅剩下那两只喜鹊,虽然退到水沟旁的芭蕉树叶上,却越叫越响,越凶,也越强势,明显不可能“休兵”。
是时候了。我想,做我该做的事。
我打开门,四下张望了片刻,没找着猫的身影,心里踏实多了。
轻轻的,我将笼门打开,摇了几下,那小不点“咻”的一声宛如子弹脱孔迸出,瞬间就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
留下的,是隐隐约约蕩在空气中的雏鸟鸣声。那对喜鹊顿时收起了敌意,连续不断地从东往西打一字弧线飞行,它们唱起了平日婉转清越的曲调。
是的,沾血的蛋影模糊了,小家伙的啁啾消失了,群鸟的抗争结束了,而我的角色扮演我的无知和我的歉意,也在这一刻泯灭了。
没了,除了记忆,以及散落在书架里的那一窝草皮。
用归还自由,来交换宁静,这调调一点也不伟大。只不过真正做起来时,还须一点勇气。
我庆幸我做到了。
后记:校园处于乡下,四周都是树,因此鸟类特多。我从小就喜欢鱼啊鸟啊之类的东西,经常会傻傻对着鸟儿看上10分钟,但我始终没养过一只鸟。
这篇文字于今天(2010/8/17)刊登在南洋文艺。重读时,那一幕触目惊心的喜鹊叫嚣,仿佛还不曾远去。
2010年7月25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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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日期 :2010年7月尾
2010年7月19日星期一
爱好随想曲
阅读
一本书就是一道风景。每一次阅读,好比展开一次旅程、一回采集,美的丑的,尽收眼底。累了,还可以放下书卷,让眼球好好歇息。
奕棋
摊开棋盘,摆好阵仗,就只剩下楚河汉界。一步一玄机,还得步步为营,能攻善守。一场胜利,取决于巧妙布局,以及精打细算。若能攻其不备,则胜利在望。
所谓的政治,不也如此?
弹琴
脚系弹簧的音符精灵在黑白琴键上翩翩起舞。手指是魔棒,变换着流动的节奏。弹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人生其实可以不那么沉重。奏一段《云且留住》,亦能将忧伤慢慢过滤。
原来琴声还有药效。
网游
电脑好比一台水族箱,我们乍成一尾尾游鱼,居中流窜。有的悠然自得,有的大有斩获,也有的一不小心,被大白鲨吞噬掉了。
写作
听闻写作是孤寂的产品。过往写作叫爬格子,总得一格一格地爬,一字一句地写,没有能耐,没有文采,就等同失败。
如今写作可以不用纸笔,更无须费劲地爬。随着感觉敲击电脑键盘,文字就乖乖为你舖排,听你指唤。不必再要求行云流水,也不必再害怕未获垂青。打几行字,配上幅图,即可以自行发表,真的比吃顿饭还简单。
写作,竟然能够像速食那么快捷了。
2010年7月12日星期一
事八截
2
二哥及家人回乡看我,我不在家。我没事做时就喜欢猫在老同学的咖啡店,叫上一杯奶茶,翻阅着报纸,或跟朋友闲聊几句。
二哥还真的找到咖啡店来。双亲过世后,我们的话语多了一些。但我还没办法跟他说心事。
我就是那种习惯隐匿的家伙。躲躲藏藏,又怎能不累。
3
回看我之前在“波啦波啦”的一则回复,说过我喜欢西班牙和荷兰。神奇啊,这两支球队竟然在南非世界杯走到了最后。还有一小时决赛就会开始,我没准备看这场球赛。反正谁赢了都OK。
反倒是神奇保罗,还有那只神鸟,都红过球星了。主办当局应该颁个奖给它们才对,要不这场盛宴就没那么雷人了。
4
学校的运动会下个周六举行。奖牌奖品一大堆,学生比得开心,老师忙得烦心。最累的应该是校工希桑先生吧。
草场蛮大的。单单割草、画跑道,就是一桩苦差。希桑没有埋怨,那是他的工作。就算有,也是在心里嘀咕吧。
可我们的老师为抽签选队伍,为队员分配不平均的事搞得很不开心。心思都放在这些芝麻,过于计较得失和工作的轻重。
难怪学校成绩搞不起来。
5
Alvin 老师前天说UPSR出纰漏了。报错了名,该怎么办怎么办。原来他没有检查报生纸,就凭点名簿的名字报考。
确实是疏忽。我试图安抚他的急躁情绪。换作是我,肯定一样坐寝难安。尽快亡羊补牢吧,也只有这样了。
我没有告诉他,我犯的错更多,有的还错得离谱。深信他下一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6
偶尔“来不及”的念头会闪过脑海。
我把忧虑锁在眉心。恐怕会来不及写我想写的东西,说我最真实的话语,还包括delete我暗藏的秘密。
那场大病过后,才意识到来不及原来是一种恐慌。
7
想像秋天的荒凉,想像秋天的萧瑟,想像秋天的叶落。
不知怎么,总感觉秋天已爬上我的背脊。那种凉意,挺怪异的。是什么感觉,我写不出来。
人一旦陷入囹圄,都会特别敏感吧。
我该记得吃药了。
8
这阵子我睡得少,也睡得不好。不是不成眠,是一睡就做梦的那种。往往梦在延续着,过了该起床的时间。
起来就不记得刚刚梦见什么,就怕过了上课的时间。
我再不济,也要做个称职的老师。
或许在梦里,我才是一个好老师吧。呵呵。
2010年6月21日星期一
2010年6月19日星期六
空山有云影
--为什么读粟耘
你,厌倦了城市的纷纷扰攘没?人事间的攻防算计,能否置之身外?
粟耘说--空山不空,自有天地;云影无据,但驻心田。
是的,我们虽无法像他抛离红尘,隐逸山林一隅,以自然佐餐,但偶尔小住乡野,让疲累歇落,看看树林,倾听风的呼吸、鸟啭蜂鸣,又是何妨?
无数次,我读粟耘,读他写的《空山云影》,总有深浅不一的体悟,过程愉悦,仿佛空山林野就
舖展在眼前。
我们得学会放松自己,放空心灵啊。或许唯有如此,方能被花草树木的顽强感动着,被自然万籁的谐合洗涤着。
在粟耘简明、凝炼的文字里,微弱如蝼蚁,孤傲若山鹫等,都可以是主角,并演绎着令人心折的剧目。
由于每篇文字精短,读起来毫不费劲,也不耗时。我尤其喜欢书里边的水墨插画,线条粗中带细,颇富意境,与文思相得益彰。
书中最后一篇文字“微风过疏林”是我最欣赏的。粟耘写道--风微而和,林疏而细,动者不欺,驻者不阻,彼此不侵............我想只有学会放低姿态的人,才会领略大自然的和谐,以及一点一滴收集着宛如微风细雨般的畅快。
再怎么空寂的山野,也会有云影飘过。是故偶尔稍微驻足,抬首望星,聆听鸣虫奏个曲子,对你我来说,不会是一种奢望吧!
后记:为什么读粟耘?其实就六个字--简明、自然、谐合。
《空山云影》简介:
作者粟耘,台湾著名作家。此书由林白出版社于1984年6月初版,列位岛屿文库2,共收集了80多篇描写山林生活的短文,作家还给自己的文字做水墨插画。
相关文字可以在网上搜索阅读,在此提供一个链接,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点击看看,也许有所得也说不定。
http://bbs.yzwb.net/viewthread.php?tid=176916
2010年6月10日星期四
波拉噢波拉
迩来“波拉”小姐大出风头,占据多媒体不少版面。
全世界也都如此。
海报、广告、专辑、报导纷纷出笼。波拉小姐无须露齿浅笑,即倾倒了众生。这阵子谁还想看超级无聊的官司案件,以及拖拖拉拉的闽南剧啊?
说真的,还是合法/不合法、赞成/反对赌球合法化比较有趣味。我们的政府选择在这时机撂下这个话题,配合度实在巧妙得让人佩服到五体投地。
呵呵,所谓的推“波”助澜就是如此这般。
当全世界都预备好为身在南非的波拉小姐疯狂尖叫之际,我们的政府高官还绕着赌球话题转,说什么还在收集民意,发的是批准信而非执照,坚决严打非法赌球.............
怪了,非法赌球难道是世界杯足赛期间才有的事?各国足球职业联赛从年头踢到年尾,英超意甲西甲德甲的直播几乎天天有,很多“玩家”都输到焦头烂额了,怎么鲜少听闻任何取缔的行动呢?
也罢,还是谈谈我们的波拉小姐吧。不清楚这一回她准备跳热情的桑巴,抑或雄赳赳、气昂昂的斗牛舞?搞不好她心血来潮,选了一个大冷门的朝鲜民间舞蹈也说不定。世事难料,凡事都有可能啊!
不是说球是圆的吗?若球是干干瘪瘪、扁扁平平的那种,估计没多少人想看。
怎么叫嚣都好,好波坏波真波假波就等着开踢了。届时,地球将会波涛汹涌,幸好不是大海啸再现。
四年一季的疯狂,马上就要引爆了。
注:波拉--bola,波--ball,这里纯粹指足球。我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2010年6月9日星期三
同事 One Two Three
我翻了一下词典,原来,同事是指在同一单位工作的人。
人就是那样,“到阵”在一起久了,便会有感情,有摩擦。
因此,“志趣相投”,“看法相近”的人聚在一起,到扩展成一个小圈圈,实在不足为奇。曰之为“一丘之貉”或“乌合之众”显得太无礼,毕竟我的同事个个为人师表,长年累月为国家培育英才,确实很不容易,因此还是归纳为“物以类聚”比较贴切。
可是为什么办起事来要楚河汉界,硬是划分彼此呢?平日在课堂内循循善诱,对着学生高亢地说我们要团结一致,因为团结就是力量,才能把事情办好,把敌人打倒。孩子们吵架时,老师一脸慈祥,轻声说我们要相亲相爱,互相包容才对呀。
看来,说一套、做一套也不是政治圈才有。斤斤计较的戏码,不时还在上演呢!为代课吵,为运动会分组吵,为假期回来看顾学校吵,被安排教补习吵,不被安排也有得吵,吵这吵那................
原来让学生和睦共处,互相忍让都是虚浮的话语。
我以前当副校长时,常要装聋作哑,就怕忍不住闹翻了学校会鸡犬不宁。现在退下来了,成了“不管部长”,才有机会喘口气,耳根也清静多了。
人家说副校长是校长和老师之间的一座桥梁,也有的老师觉得副校长是“线人”。我说啊,微型学校的副校长啥都不是,钱也不多一仙,责任倒多十倍,搞不好还成了夹心饼,实在不是人干的。
其实,我最怕的是被拉去当“鲁仲连”。老时之间会产生不和,甚至泾渭分明是平常事,绝不是偶然发生的。
有位前校长刚上任时,发现校内气氛不对,有两位老师老死不相往来,感觉很不是滋味,决计要让她们冰释前嫌,共同为学校的将来拼搏。
那当儿我还是副校长,连忙说--校长,和事佬难当啊!都这么多年了,她们都不曾放下,搞不好还会添加一笔新仇呐。
我们华小的校长,绝大部份都属于“固执派”的。新校长坚持己见(听我的不就很没有脸吗?呵呵),安排了那两位老师对谈,让她们细说从头。结果呢,想当然耳是一触即发,闹得不可收拾啦!校长怎么劝都无效,硬是拖我下水,请我帮忙收市场面。不,应该说是收拾残局吧。
怎么收?又非有什么冤情,就算老包(青天)再世,恐怕也做不了主的,我再怎么客观也难免会遭当事人视为偏颇。
哈,我越扯越远了。说回我现在的同事吧。他们的类型可繁杂呢。简单的说就是可以组成一支虫虫特攻队。有蚂蚁、蚱蜢、寒蝉、蚊子、螳螂............可看官你千万别以为我校成了蚊虫滋长的温床,那可是要被罚款的噢!
且看看我的同事有何特征--
“蚊子”类型--最爱耳语,深怕秘密被人听见。
“螳螂”类型--嘿,太极可耍得酷毙了(这年代已不流行打螳螂拳)
2010年6月8日星期二
守护一座孤岛
2010年6月7日星期一
烂人笔记(下篇)
突然觉得我就是蜗牛。慢三拍的动作,喜欢“拖泥带水”,能拖就拖.............
是呀,可怜的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就像我背着重重的责任和压力,还得装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当老师就只得一个“累”字。但这个字我从不跟外人说,在他们眼中,教书仍是份闲差,只须动动口,也不必流汗,假期又多又长,薪金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惜他们没机会当老师。
一天我在我在路边看见一只蜗牛施施然地爬,我拿起手机把它拍下来。留着纪念吧我想,它背着的大屋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有些刺眼。
放假了,终于可以甩开那可恶的钟声。
其实,钟有何错?不过是鞠躬尽瘁地履行他的职责,像我一旦站在课堂上就拉开喉咙讲书那般。也不懂小瓜厌不厌烦,也许他们闷到抽筋也说不定。
但我就是懒呐。能够暂时抛离钟声的摆布,再怎么说都是件好事。至少我可以熬夜在部落格写些东西,且不必担心明早爬不起床。我的眼睛本来就小了,再眯着它去上课,搞不好小瓜以为我只是两条细线。
在梦里,我惊见自己变成了钟,不时当当当当作响,催促着小瓜时间到了,该放开电视好好念书了。原来,我比那钟还要可恶呢。
2010年6月4日星期五
烂人笔记(中篇)
很难想像,可以宅到把电视从眼球中删除掉。
一开始还记挂着《柳叶刀》的结局。在戏味正浓的时候,狠狠一声“CUT”,实在很难消受。但现实若不逼人就不叫现实。
很快就习惯下来了。腾出的时间正好可以拿来写点东西,以及比较充裕的喝喝下午茶。慢慢慢慢也就明白了看电视其实是一种“瘾”。
踢转地球的南非世界杯近在眉睫了。过往那股疯狂追逐足球赛的滚烫心情似乎已淡漠下来。男人不看world cup,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也难怪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
早已不谈情。无聊的时候,我还是弹弹琴吧。
年少的时候,我自学吉他。叮叮咚咚的,煞是好玩。有朋友调侃说可以在椰树下对着女孩唱情歌,好浪漫。可我没试过,这就是我失败的地方。
后来吉他封尘了,也不记得是送人了,还是丢掉了。
现在玩的是键盘。要啥乐器有啥乐器,要啥曲调有啥曲调,要多快节奏就多快,就多慢就多慢。容易掌控呐就是。连过门音乐也就那么一按就搞定,实在适合我这种人。(什么人?就是懒人,或半桶水的人)
因此学生在音乐课难免要听我胡乱弹奏一番,可我们唱唱笑笑甚至跳跳,倒还蛮愉悦的。偶尔也让学生帮我把键盘搬到宿舍,闲着无事时就自娱一阵子。
从谈情,到不谈,青春小鸟都飞走了。现在弹琴,到将来不弹,也许就是寻找不到出口的时候了。
2010年6月3日星期四
烂人笔记(上篇)
无风的午后,门前的铁丝架着一件牛仔裤,重得快站在地上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穿牛仔裤,我习惯宽松的自由。这裤穿上时,又紧又窄又热,脱起来也很不方便。最麻烦的还是洗它的时候,费劲,真的不想浪费太多力气在它身上。
我就只有那么一件牛仔裤。因为穿起来别扭,就在心情不舒坦时才会想要把它套上。这是什么心态,我也搞不懂。
就像我搞不懂我的生活怎么会突然索然无味起来。
枯燥的生活,加上郁闷的心情,使我的头发添了不少智慧。嗯,白色的智慧。照了镜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青春不留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我的头发拨前、梳后,就为了寻找那一根根顽固的滋长。我每回都拔掉它三几根,不痛,反倒是有点痛快。但我的青春还是流逝了,再怎么拔也拔不回来。
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喜欢照镜子。